王瞎子一聲高呼,窗外的龍兒心中暗道:“不好,被發(fā)現(xiàn)了!”,此時他也無暇多想,理了理腦中紛繁的思緒,深吸一口氣,仗著初生牛犢的沖勁,一腳踹開房門沖進屋中。
進到屋中,龍兒才有空打量四周的環(huán)境,畢竟在窗外怕被發(fā)現(xiàn),只是偷聽,并沒有能看到什么。
只見房間不大,四周更是堆滿了各種雜物垃圾,靠后窗的位置搭了一個土炕,炕上盤腿坐著兩人,一人正是白天見過的笨鳥兒,另一人歪在炕頭,滿頭白發(fā),看上去七、八十歲年紀,穿的破破爛爛的?;椟S、搖曳的燈火中也看不清具體長相,只能隱約看到雙目緊閉,手里還攥著一個長長的煙袋。
笨鳥兒見屋外忽然沖入一人,一下子躥下地來,身形有意無意的擋在王瞎子面前,右手背在身后,慢慢深入桌子下方,那里綁著一把用鐵塊磨成的自制匕首。
王瞎子側(cè)了側(cè)頭,緩緩開口說道:“朋友是哪條道上的?亮個萬兒吧……”。
龍兒乍聽到對方說出江湖上的切口,一時竟然不知如何作答,因為侯爺臨行時特別交待過,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暴露,現(xiàn)在被對方點破,自己該如何是好?
龍兒沒說話,笨鳥兒先開口了:“瞎子,這小賊蒙著頭呢,還帶著手套!”
“哦?他是蒙面還是整個頭都包上了?”瞎子馬上問到。
“全包了,一身黑,嘿嘿,偷東西偷到小爺頭上了,一會倒看看誰吃誰!”笨鳥兒全然沒意識到眼前的情況,還以為是道上的朋友黑吃黑。
“他衣服左側(cè)下擺是不是繡著一把刀?”王瞎子繼續(xù)問道,聲音已經(jīng)有些發(fā)顫。
“我看看啊,確實有一把刀,不過很小,你怎么知道?”笨鳥兒很奇怪為什么王瞎子目不視物,卻比自己還了解對方。
“呵呵,還是被找到了”,王瞎子長嘆一聲,繼續(xù)說道:“鳥兒,記住了,鐵衛(wèi)分為黑、紅、白、錦四色,不過要是他們出手辦點見不得光的事情,通常都是一身黑,唯一能區(qū)別身份的標記就是看衣擺下方的繡刀,一把刀,區(qū)區(qū)鐵衛(wèi)而已!”
“不過,來人既然穿著特制的金蠶衣,看來也不是普通貨色,其他人呢?都出來吧!”王瞎子又對著屋外喊了一聲,不過這次再無人理會了。
“別喊了,就我一個,收拾你們足矣!”龍兒看對方二人自顧自的交談,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不由得怒從心頭起,低聲喝道。
“喲,聽聲音是個雛啊!”王瞎子略感詫異,“就你一個人,來抓我?”
“本來不是抓你,是抓他……”,龍兒此時已經(jīng)把匕首掏了出來,用匕首指著笨鳥兒,“不過你們剛剛的對話我都聽到了,現(xiàn)在恐怕你也得跟我走一趟了,前朝余孽!”龍兒一字一頓地說出最后四個字。
“都聽見好啊,我憋了幾十年,多一個聽眾總是好的”,王瞎子此時已經(jīng)確定對方只有一人,心下大定,語氣愈發(fā)不緊不慢了:“不過,既然你聽到了,今天就不能放你出這個門了,聽聲音你年紀不大,可惜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