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璟桉的心情如一團亂麻,摻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責(zé),源于他長久以來的猜忌和腹誹。
她一直在盡力為這個家付出自己的力量。
而他卻始終無法釋懷對她的防備。
在深思中,李璟桉合上眼簾,伴著她的呼吸節(jié)奏逐漸進入夢鄉(xiāng)。
這一天的清晨有些不同尋常。
蘇意歡醒來時,身旁的人還在……他不是一向比她起得早嗎?
輕輕咳了兩聲,把李璟桉吵醒。
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充滿笑意的臉龐。
“你醒了?”
這話問得莫名。
見李璟桉沒有回應(yīng),蘇意歡繼續(xù)追問:
“你今天要不要去山里打獵?”
“怎么突然問這個?”
“哦,我是打算去采些草藥,熬成緩解風(fēng)濕病痛的膏藥,然后拿到村子里賣?!?/p>
提到這事,李璟桉忽然想起昨夜的那盆熱水。
洗完澡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,筋骨舒坦。
“你在家看著孩子吧?!?/p>
……
他在家里閑著,卻讓娘子出去掙錢?
“那就這么定了,我起來給你們煮粥?!?/p>
說罷,蘇意歡便要出門。
“對了?!?/p>
她猛然想起什么。
“你知道村里誰會做木器活兒嗎?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
李璟桉捉摸不透她的意圖。
“我想弄個藥箱。”
一來可以裝膏藥售賣,二來順便替人診治,為自己將來鋪條路。
李璟桉思索片刻。
“我自己來做?!?/p>
棗樹下,兩個小團子趴在桌邊,望著院里忙碌的父親。
“阿爹在忙啥呢?”
李文書稍懂一點。
“阿娘想要個藥箱?!?/p>
這是他早上偷聽到的。
“阿娘要藥箱干嘛呀?”
“呃……用來做好吃的吧?!?/p>
不遠處的蘇意歡聽了直冒冷汗,這兩個家伙,不才剛吃過飯嗎?
木鋸拉動的聲音引來了不少路過的人。
“李獵戶還會做木器,真是心靈手巧?。 ?/p>
“這人本事可多哩!”
“咦,咋沒看見他家那位倒楣媳婦?”
倒楣媳婦……
蘇意歡嘆了口氣,果然是臭名遠揚了。
忙了一個時辰,藥箱總算完成,蘇意歡抱著它端詳了一會兒,做工還挺精致,能看出是個老手做的。
“嘶!”
蘇意歡忽然抽回手。
“別動?!?/p>
李璟桉抓過她的手,看見一根細小的木刺扎進了指尖。
“藥箱還沒上油曬干,現(xiàn)在不能直接碰?!?/p>
“忍一下?!?/p>
李璟桉情緒平靜地將木刺拔出,血珠迅速冒了出來,沒多想,他順勢把手指含入口中。
蘇意歡心頭猛地一震。
臉頰頓時染上紅霞。
那一瞬間,溫暖潮濕的感覺讓她身體僵硬,不知所措。
過了片刻,李璟桉松開她的手。
“去找點止血草,搗碎敷上,半日就沒事了?!?/p>
作為獵人,李璟桉長年穿梭叢林,難免受傷,這些處理手法并不稀奇。
“阿娘,你是不是很熱?”
李文麗湊近盯著蘇意歡看,目光炯炯。
阿娘臉怎么這么紅!
兩位大人還沒發(fā)現(xiàn)她們已站在身旁。
李璟桉也不由自主地注視著蘇意歡,眉眼間流露深情,那羞澀的臉龐仿佛熟透的桃子,紅潤動人,不需要涂脂抹粉。
蘇意歡:“……”
她雖然是個大夫,但她真的從來沒跟男人接觸過如此細微的肌膚之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