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就算徐貴妃說了,皇帝也只是裝作聽到了,最終既不表態(tài)也不行動。
這讓徐貴妃又氣又急,身體也越來越差,宮里的太醫(yī)天天都得來她的宮殿里給她瞧病。
三公主看著干著急,但也不敢催,眼看和親的事情就快定了,三公主心一橫,讓自己的侍女悄悄出宮去給白城通風報信。
既然徐貴妃這邊已經(jīng)沒指望了,那三公主就只能自己想法子。
宮女看著三公主,臉上滿是害怕,根本不敢照她的話做。
三公主立刻板起臉,瞇著眼睛盯著宮女說:“本宮說的話,你不聽了?”
宮女哪還敢有二話,立馬答應了一聲,趕緊去辦了。
三公主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。既然和親的事已無法阻止,那就只有走極端的路了。
只要她和白城有了夫妻關系,不管誰都不可能再讓她去和親。
就不信,她已經(jīng)是白城的人了,皇帝還能硬要她去和親。
與此同時,蘇暖云正十分辛苦地為司徒沉淵磨墨。
最近司徒沉淵不知為何,整天在皇陵寫書寫字,偶爾才關注一下修復工作,好像對王城發(fā)生的一切漠不關心似的。
而之前說過的回王城的事情,在蘇暖云的身體恢復之后便再無下文。
蘇暖云看不懂司徒沉淵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,也不敢多問,只得老老實實地陪著他。
今天的司徒沉淵明顯有些事情縈繞心頭,寫字時也是魂不守舍的樣子,像在想著什么事情。蘇暖云在一旁默默無言,只是低頭認真研磨。
“這上好的徽墨,你就是這樣浪費的嗎?”
司徒沉淵忽然開口,嚇了蘇暖云一跳,慌忙后退幾步,手中的墨汁差點灑了。
開玩笑,她哪兒見過這么名貴的好墨?平時十九塊九網(wǎng)購的隨便搞一搞就行了,誰知道這磨墨還有什么講究?
蘇暖云小心翼翼地把墨塊放回原處,低聲認錯道:“奴婢知錯了,請殿下別見怪?!?/p>
“誰讓你停下的?”司徒沉淵挑起眉梢,看向蘇暖云時眼中還帶著一絲威嚴,冷冷說道:“給我換一塊,繼續(xù)練,直到磨好為止?!?/p>
心中暗暗咬牙,蘇暖云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,換了另一塊不太昂貴的繼續(xù)磨。
“你最近可曾夢見那個女人?”
蘇暖云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他指的是皇后。她搖了搖頭,隨即補了一句,“不過奴婢在這兒的感覺就像那位夫人一直都在身邊一樣?!?/p>
司徒沉淵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,卻不再說什么,接著問道:“徐貴妃本來打算用孤來威脅那丫頭,沒想到白城失手,你覺得接下來他們會怎么做?”
“應該……”蘇暖云皺起了眉頭,對于后面會發(fā)生什么完全沒有底,猶豫半天,終于試探著說:“會再對您不利嗎?”
司徒沉淵搖搖頭:“不會,和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他們來不及動手?!?/p>
顯然他已經(jīng)有了結(jié)論,現(xiàn)在不過是拿自己尋開心。蘇暖云放松了些許,亂猜起來:“可能會針對五公主?讓人試探真假?”
“這種手段早已經(jīng)嘗試過了,所以也不可能。”
“那……”蘇暖云眉頭緊鎖,不知道這個主人為什么這樣詢問她。她遲疑片刻后試探道:“難道三公主會假裝生病逃避和親?”
司徒沉淵再次搖頭,嘆了口氣說:“同樣的招數(shù)用兩遍就是愚蠢的做法,要是兩位公主接連病倒,北梁人再怎么愚鈍也能察覺問題所在,這對兩國間的交往不利?!?/p>
“那奴婢真的猜不透?!碧K暖云低下了頭。
司徒沉淵復雜的神情看了她一眼,收回目光淡淡地說:“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,現(xiàn)在的三公主肯定很焦慮,并且正秘密與白城接觸,試圖生米煮成熟飯,這樣一來,就不能接受北梁的和親請求了?!?/p>
這個可能性倒是蘇暖云未曾料想到的。
畢竟這個時代人們應該比較保守,但考慮到原著中三公主做過的事情,蘇暖云理解了這一行為,點頭道:“那,殿下您打算怎么辦?”
司徒沉淵并未正面回答,只是笑著看她,反問道:“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該如何行事?”
面對這樣的目光,蘇暖云頓時有種被某種奇怪野獸盯上的感覺,好像一個不慎就會被直接吞掉。
她清咳一聲,連手里的活兒都慢了下來,腦子飛快地轉(zhuǎn)動分析。
既然司徒沉淵問出了這樣的話,說明他對處理三公主的事情早已心中有數(shù),而這樣詢問大概只是為了考驗自己的態(tài)度,如果她能夠給出滿意的答復,或許能消除最近對他懷疑的目光。
既然想阻止三公主與白城成婚,又不能直接向皇帝告狀——因為陛下并不會輕易相信司徒沉淵,肯定會有很多阻礙。
如此說來……
考慮了好一會兒后,蘇暖云清了清嗓子,輕聲試探道:“殿下,不妨……順水推舟吧?”
司徒沉淵瞇著眼睛看了看她,并未立即回答,只是微微揚起下巴,示意蘇暖云繼續(xù)講下去,顯得很有興趣:“怎么說?”
蘇暖云總算松了一口氣。
她還以為自己這句話剛說出口就會招致致命一擊。
“既然三公主想要這段姻緣,我們就成全她好了。”說著,她還時刻留意司徒沉淵的表情變化,見對方并沒有怒火爆發(fā)的跡象,嘴角微翹,“不過嘛,換個對象罷了?!?/p>
以司徒沉淵的實力,這件事絕對不是難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