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還依稀聽見十一皇子高興的喊聲:“外祖母,您醒啦?!?/p>
醒過來多好啊!
就算暈著也挺好,至少不用喝那杯妾茶。
她安下心來,再一次陷入昏迷。
菀風吟暈倒后,在迷糊中做了個夢。她夢見自己回到了軍隊的醫(yī)療實驗室,機器人助理正在為她做全面檢查。
甚至還能聽到它冷漠機械的聲音:“甲狀軟骨與環(huán)狀軟骨輕度骨折,肺部水腫,子宮內(nèi)膜異位,需要治療?!?/p>
為了保護特別行動隊員,國家在醫(yī)療官腦中嵌入了一個連接后勤數(shù)據(jù)庫的虛擬醫(yī)療空間。她不僅可以使用里面的所有設備和研究成果,還有海量的藥物可用。
更重要的是,只要生命體征一出問題,她就會被自動帶進那個空間救治。
環(huán)狀軟骨骨折是被勒出來的,但那什么“子宮內(nèi)膜異位”是什么病?
孫嬤嬤鬼鬼祟祟地走進房間,發(fā)現(xiàn)屋里沒人,馬上拉開梳妝臺的抽屜,取出一支金簪塞進了自己的手帕里。
剛把東西藏好,正準備離開,卻驚訝地看見原本空蕩蕩的床上竟然躺著剛剛不見的菀風吟。
她閉著眼睛,臉色蒼白、嘴唇毫無血色,穿著單衣露出脖子上那一道暗紫的勒痕,樣子無比凄慘。
看來剛才只是回光返照罷了。
孫嬤嬤整理好手帕,試探地低聲叫了一句:“王妃娘娘?”
沒回應。
她想起之前挨的那記耳光,眼神閃過一絲狠毒:“你自己本來就沒幾天活頭,我不過是替你快點解脫。”
她拿起桌上的腰帶往菀風吟脖子上套。
但她還沒來得及動手。
菀風吟突然睜開雙眼,一把鉗住孫嬤嬤的手腕,手上一發(fā)力——
“咔嚓”一聲,她的手腕立刻脫了臼。
她捂著手腕大聲尖叫起來:“你想干啥!”
菀風吟已經(jīng)站起身,冷冷盯著她問:“這句話該我問你吧?你在我房里干嘛?”
孫嬤嬤痛得只喊叫:“老奴是給娘娘收拾屋子呢。”
死到臨頭還不認賬。
“收拾屋子?”菀風吟把手里的腰帶和金簪甩到她臉上,嘴角掛著笑,眼神卻冷得像結(jié)了冰。
“殺人圖財!孫嬤嬤!”
孫嬤嬤被盯得直冒冷汗,但仍嘴硬辯解:“這簪子是娘娘昨兒暈倒時掉落的,今天早上老奴才撿回來給您送來的。”
“聽上去好像還挺有理。”
一聽這話,孫嬤嬤松了一口氣,心想她果真還是原來那個膽小懦弱的女人。
但下一秒,菀風吟猛地給了她兩記響亮的耳光。
“既然說不清楚人話,那就別留這張嘴?!?/p>
這一巴掌打得翠柳腦袋發(fā)昏,半邊臉都腫了起來。
“你竟敢打我,我是玄王府的人,你沒這個資格!”
翠柳雖是仆從,但玄王府建府的時候就有她,府里上下對她都以“嬤嬤”相稱。
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羞辱過,頓時火氣上來了,就要沖上來。
可菀風吟冷冷一笑:“你可以試試。你今天要是碰我一根手指,我就當眾按以下犯上的罪名直接杖斃你。我可是皇家備案在冊的玄王妃,殺你這種奴婢,綽綽有余?!?/p>
一句話嚇得孫嬤嬤不敢動彈。
她一向認為菀風吟是個草包,壓根兒不把她當回事,更忘記了她頭上頂著的可是“玄王妃”的大帽子。
她握著受傷的手腕,渾身都在發(fā)抖:“我只是想拿根腰帶來撿東西,并沒有要害王妃的意思;那支簪子,也是我拾來還給您的。您不能空口白牙冤枉好人?!?/p>
“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狡辯!”
她揚起手又要扇過去。
門外這時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:“姐姐手下留情。”
只見菀雪舞穿著一件粉色繡滿并蒂蓮的紗裙,緩緩走來。她站在孫嬤嬤身邊,看著斷掉的手腕眼圈一紅,怯生生地說:“姐姐要怨妹妹就怨吧,何苦傷及下人?畢竟孫嬤嬤是府里的老人了。”
她示意身后的丫鬟碧葉攙扶孫嬤嬤去找大夫。
菀風吟冷笑地看著她裝模作樣:“什么時候輪到一個通房丫頭管我屋里的事了?”
菀雪舞緊緊咬著嘴唇,一臉委屈地仰望著她:“姐姐非要這樣羞辱我嗎?”
“罵你是個通房你就受不了了?我連你奉的那杯茶都還沒喝,那你確實也只能算是個通房?!?/p>
“住口!”
諶玄利陰著臉從門口走入來,目光冰冷地掃過菀風吟,譏諷地說道:“是司情擔心你,看在我們外婆的面子才讓我來看看你。你這惡婦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憐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