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沒說專門來看你菀雪舞?!?/p>
菀風吟走到掛著鵝黃色輕紗的大床邊上,語氣平靜地說道,“我是來要回原本屬于我的芳草院的?!?/p>
“這種顏色的簾子,好俗氣啊,我不喜歡!”
她輕輕一揮手,紗簾掉在地上,還撕開了一道大口子。
“粉紅色的被子太難看了,本宮是正妃,要用正紅色的才行?!?/p>
她再次揮手,床上的被褥被扔得滿地都是。
“那是我的籠月紗……”
菀雪舞手里捏著那塊黃色的紗布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,牙齒咬得緊緊的:“你昨晚怎么沒死?你說過寧愿死也不愿讓王爺討厭你,你怎么還活著?”
原來上一世就是因為菀雪舞騙她說,王爺對她厭煩至極,看見她就反胃,甚至說碰她還不如碰一頭豬來得痛快。原主性格軟弱,受不了這樣的羞辱,在當天夜里便自盡了。
想到這里,菀風吟再也忍不住怒火:“你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去害自己的親姐姐,你還有一點人性嗎?”
沒想到菀雪舞反而笑了起來,眼神變得癲狂:“玄王可是唯一一位擁有軍功的皇子,是我們大唐最年輕的戰(zhàn)神,英俊瀟灑,英勇無敵。全天下的女人都仰慕他。我要嫁給他,可是他從來都不近女色,我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?!?/p>
菀風吟忽然想起當年自己陷進那個圈套的事:“所以你就故意讓人在我窗邊說起在宮廷宴會上下藥的計劃,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?”
“你說對了,只有你嫁給了他,玄王府和相府才能走動起來,我才有可能見到他。只要讓我見到他,我就有辦法讓他喜歡上我?!?/p>
菀風吟瞇起眼睛問:“什么辦法?”
菀雪舞眼中掠過一抹得意:“那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妙計,你沒資格知道?!?/p>
菀風吟心里更加確定那辦法一定和前世的自己有關,眼神一冷,直接一把攥住菀雪舞的手腕,用力一捏,疼得對方大聲尖叫起來。
“快說,你是怎么跟玄王搭上的?”
菀雪舞眼里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光亮,突然整個人一軟,哭著撒嬌說:“阿羽,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,我真的喜歡王爺,請你放過我吧,好疼啊……”
“砰——!”
門被猛地一腳踹開,諶玄利如同疾風一般沖了進來。
他一手輕輕地把菀雪舞攬在懷里,另一只手卻是狠狠地扣住菀風吟的手腕,冷冷喝道:“菀風吟,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?”
骨頭仿佛快被捏碎似的疼,菀風吟臉色一下子煞白,只得松開了握著菀雪舞的手。
菀雪舞撲進諶玄利的懷里,滿臉梨花帶雨:“王爺——”
“沒事了。”諶玄利將她緊緊摟住,溫柔安撫了一句。
“娘娘,你的手好疼吧?”
丫鬟可可在旁邊看得心疼不已,再看看面前這兩位緊緊相擁的王爺與側妃,心里也難受極了。
明明自家小姐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妃,而且當初還是她救下了王爺?shù)耐庾婺?。可為什么現(xiàn)在王爺所有的心思和信任都給了這個新來的側妃,對自己家的小姐卻這么無情冷漠呢?
菀風吟并沒注意到可可為自己難過,她活動了下手腕,不在意地說:“沒事了,已經(jīng)不疼了?!?/p>
她揚起下巴,眸子里帶著幾分不屈服的光芒:“既然你來了更好,那就把你的小情人從我這兒領走?!?/p>
諶玄利臉色頓時黑了下來:“菀風吟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請立刻讓她滾出我的院子。”
“這是我給雪舞準備的新屋子,你怎么可以霸占?”
“好啊,那我們干脆就說說‘霸占’這事吧。”
菀風吟一點也不著急,抱著雙手,面對面站著慢慢講理:“按老規(guī)矩,正妃該住王府最大最好的院子,除了王爺住的主院之外,就屬原來的芳妃院最合適。通房丫頭只能住在偏房里。當然,你要寵愛小妾壓低妻子我也攔不住,不過我可以對外宣揚出去,整個城里都會知道這件事。到時候皇上一生氣,說不定就把你的兵權收回去,到那時候可別怪我?!?/p>
諶玄利的臉黑得就像墨一樣,一字一句寒聲道:“好一個菀風吟,你竟敢威脅本王?”